王超英递上的名片上，医院名称已变成“化州市精神病院”，业务范围包括儿科、精神科、性病科、内科以及戒瘾科等。

在医院里的一楼，有个大柜子用来陈列药品，有氯氮平、舒必利等抗精神药物。在一栋房子里，记者发现了脚镣。据医院工作人员介绍，医院共有3栋房子可以收留病人，现在医院共有30多名精神病人。

7月9日下午2时许，记者跟随化州市卫生监督所的工作人员再次来到医院。然而，医院大门紧锁，王超英在电话中告诉记者，自己已去了湖南，医院早已不再营业。

劣迹斑斑

女病人被卖给本地“熟人”

据媒体2003年报道，当地不少群众告诉记者，王超英出卖女精神病人在当地早已是公开的秘密，有多名妇女被他卖了。

知情人王元（化名）向记者详细介绍了交易过程。当买者确定买某名精神病人后，王超英先对被卖者进行“售前医治”，在病人情绪稳定、显现不出病态后，才与买者达成口头协议，要求买者交多少针药费、伙食费，并称这是病人在医院的开支，必须交完费用才能领人。至于每个女病人的“价钱”，全凭王超英个人定夺，通常在一千元至数千元不等。

曾在该院当过医生的商艺（化名）透露，他是从两名被卖后再次被送回的女子身上发现王超英有卖人嫌疑的。商艺认为王超英为人不道德，于是辞职。

王元等知情人还说，向王超英买女精神病人当“老婆”的，多数是年纪比较大的本地“熟人”。想与王超英相熟也很简单：只要多去他家里玩麻将或“打拖拉机”即可。这些“熟人”看上哪名病人，就与王超英“交易”。被卖的女病人通常家里穷，无钱继续医病，又长期没亲属来看望。

现实困境

“正规军”稀缺 游医钻空子

2003年8月，王超英拐卖女精神病患者和容留妇女卖淫被刑拘后，各媒体曾对其劣行进行过密集曝光，为何到现在依然有如此多的精神病人找上门来？

广东武警医院精神科主治医师何日辉认为，这个疑问背后凸显了农村精神病人治疗的困境。

何日辉表示，由于我国《精神卫生法》至今没有出台，没有建立强制精神疾病治疗制度，大量精神病患者只能依赖自我或家庭的力量进行治疗和康复。

“早期精神病的干预治疗又不在农村合作医疗报销范围内，给精神病人的收治带来很大困难。精神病人对家庭来说无异于巨大的负担。不仅不能作为家庭劳力，其治疗费用更是一笔巨大的支出。而且不是短期就能治好的。”

而精神病人得不到有效救治的背后，是精神病医疗资源“僧多粥少”的局面。

何日辉透露，目前国内精神病治疗资源很缺乏，正规的精神病医院一个地级市只有一家，甚至一家都没有。今年6月，广东茂名市第三人民医院院长荣中旺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，目前茂名重症精神病人约有两万多人，但只有500多人得到收治。而这些精神病医院依靠政府拨款，其运营也普遍属于入不敷出的状态。

正规途径稀缺，导致王超英之类“江湖游医”的乘虚而入。王超英打着“化州市精神病院”的招牌，加上每月1000元的住院费用相对低廉，自然能够吸引一些精神病患者家庭的注意。

（综合《南方日报》《信息时报》报道）